之子归,不我以。

『润玉X荼姚』 抉择 番外一




大结局实在写不出来,码了几百个字,等有灵感的时候再写吧,大家见谅。



先把番外搞出来了,勉强算是玻璃渣里裹着糖吧。





每个人都有秘密,你有,我有,他也有,

我不知道你们的秘密,但我知道他的。




在我承了洞庭水君之位许多年后,终于再见到了我那位载入史册,名流千古的义兄,天帝陛下——润玉。




其实我陪在他身边很多年了,从他还是不受宠,处处被人掣肘的夜神时,便伴在他身旁了。




只是后来,他承了天帝之位没多久,竟一门心思扑在了与我们有着血海深仇,灭族之恨的那位身上,我就不愿再见他。




我劝了他许多许多回,可他从未听进去过,后来竟真给他寻到了那位,我便不想再见他。




想来他也是知晓的,这许多年过去,我们从未见过面。每年的诋报皆是由邝露姐姐接手,旨意也是她来传达,义兄从未召过我。哪怕是他大婚,甚至是两位小殿下的诞辰,也未曾邀请过我。





我也乐得如此,虽然,我不赞同他与那位琴瑟和鸣,可他能幸福,我觉得这样也挺好。





我从未想到,我们再见面,竟是这样的境况,想来天意,便总是喜欢这样捉弄人的。





邝露姐姐引着我进了零羽宫来,想来是见着我打量着四周,便与我讲,这些仙娥仙侍都是她自作主张刚刚换下的,怕陛下见着旧人旧事,伤怀。




我心头觉得有些好笑,她同我讲这些做甚,我从未来过这,这些人,换与不换,与我来讲,着实没什么关系。




直到后来,很久很久以后,我遇着了令我牵肠挂肚的那位,看着每一样件与她相关的物件都会无法抑制地想起她来,我才明白邝露姐姐的意思,只可惜,义兄已不在了。





我随着她来到紧闭的门前,瞧了一眼那上面的禁制,无奈摊手,这术法,我也不会解。




邝露姐姐只是凄怆地看了我一眼,泪眼婆娑的,我有些好笑。




“姐姐,你这个样子,我倒以为去了的,是我那义兄呢。”




“你不懂,我倒宁愿是陛下先去了,也好过如今……”说着说着,她眼泪又开始往下淌,安安静静地,一点声息也没有,似是害怕打扰到别人一样,连拿起衣袖拭泪的模样都是安静又纤弱的。




我瞧着她这样子,不知说些什么,我晓得她喜欢义兄,很久很久了,只是如今,他二人各成眷属,天命所归,我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了。





好在她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样子,领着我去了零羽宫的偏殿住下。




她说她精力有限,多一个人照顾着她总放心些。我也没有拒绝,毕竟,我曾经答应过娘亲,会与义兄相互扶持,不离不弃。




现今他这个样子,我若是掉头就走,娘亲不会原谅我的。




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里,我才有心思想起前缘来。这宫殿空空荡荡的,一点声音也无,那些宫人们应是被提点过,做什么都是静静的模样,绝不发出声响。




像是那位去了,便带走了这宫殿的一切,剩下这冰冷冷的建筑,要令人窒息,被孤寂淹没。




神仙的寿命也是有限的,更何况那位本来就缺了一魄,如今去了,也算是寿终正寝。



可义兄怎么都走不出来,他只将自己关在房间,再不出来,任谁来也不理。



哪怕是两位小殿下在外面哭闹,他也充耳不闻,只一个人呆在里面。



邝露姐姐解不了这结界,试了许多的法子都没用,这才想到了与他算同出一脉的我,只是可惜,我也解不了这禁制。



就在邝露姐姐实在没了法子,预备着求上上清天时,在人间带着妻儿游历的魔尊得到了消息赶来,那扇门才终于打开。



他出来只同魔尊说了一句话“她去了。”



明明是无悲无喜的模样,我瞧着他那神情,不知怎的,却生生红了眼眶。




他出来了,再正常不过。每日按时上朝下朝,督促两位殿下的课业,尤其是大殿下,简直可用“吹毛求疵”来形容。



只不过,他好像不怎么识人了,经常叫错。



他从那房间出来没几刻,就将零羽宫的众人都遣散了,我亲眼见着的,他没叫对一个名字。



只不过那些仙娥仙侍慎于天威,跪坐一团,只他抬眼望过去时,俯首领旨。



直到有一天,岐黄仙官同我诉苦,“上元仙子真是强人所难,陛下自己的眼睛,自己不愿好,旁人能如何?便是西方如来佛亲自驾临,也没有法子。”



我才晓得,他的眼睛,从那时起,就坏掉了。



邝露姐姐想了无数的办法来医治他,诸天医官召了无数的会诊,也救不了他的眼睛。



有一日,零羽宫那株最大的桃花谢了,他在树下整整站了一夜,花瓣落了一身。



我夜间出来赏月的时候见着了,他整个人就静静的倚在树干上,清冷孤寂,满身萧索。我收了折扇,缓步上前,隐隐有咳嗽声传来。



我便幻出一件衣裳来,替他盖上。



衣裳还没落下,便听他睁眼喊道“阿姚,你回来了?”




“这里好冷,我不习惯。”




我尴尬地咳了一声,离他更近了些,他这才看清是我“是你啊。”




我点点头。




他便仰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,双手抚着空荡荡的秋千,那件衣裳就这么落了地。




我晓得他在想那位,只是我实在是不太想提起她,于是就站在旁边看着他。




看着他的神情从忐忑,到惶恐,到欢喜,到甜蜜再到落寞,像是跟着他经历了他与那位的一生。




没有丝毫悲伤的样子,却让我觉得那样子像极了高悬着的,十五六的月亮,明明是满满的,亮亮的,但总是让人怜爱,痛心。




我想起娘亲的叮嘱,便同他道“治治眼睛吧,想想两位小殿下,你总是要看他们成家立业,继承整个天界,不是么。”




他那双清冷的眸中霎时温暖了起来,像是有太阳的光辉映在了里面,他摇摇头。




“没了她,这眼睛好与不好,又有什么关系呢。”




“阿姚这样喜欢桃花,如今她不在了,这些花便也随她去了。”




“像是什么都愿意跟着她,总是不愿意留给我。”




我抬手掐了诀,却被他打断,他摇摇头,闭了闭眼睛,像是累极了马上要睡去。




“没有她,这花开得再好,也无人同赏了。”




“就随它心意吧,说不定,它们会相遇在同一个地方。”





我们都知道神仙的消亡是这天地间再无她的容身之地,可也乐得如此揣度,若是没有这些寄托,那些无处安放的相思,又该何去何从呢。





从那位去了过后,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,可每个人都知道他与以前不同了。




虽说仍是兢兢业业地上朝,处理政务,可是他再也不会笑了,浑身都散发着叫人疏离的冷漠。




处理起事情来,也是干净利落,毫不手软,有时甚至有些狠戾,再无半分温情可言。




他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老鹰,被死死锢在了里面,他想要挣脱出去,飞去向往不已的天空,于是竖起尖爪利牙,满身戾气,遍体鳞伤。




后来月下仙人实在是看不得他这样子,他说他见惯了凡间夫妻,无论生前感情多么深厚,死离以后,伤情是有的,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,可以抚平一切的痛楚。




邝露对他如此诋毁义兄的话语愤愤不平,为此,他同邝露打了个赌。拉着缘机仙子一起,翻遍了三千凡界,终于给他找到与那位一模一样的人儿,真是长得一模一样,月下仙人又花了些时日调教她,教她通身气派神情与她竟别无二致。




那是在二殿下满一千岁的生辰宴上,他不知怎么,再不同以前一样,平静地过,同意操办。




天界的人以为他终于想开了,开始喜气洋洋地准备。




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献舞礼上,满堂皆静,众人望着那女子,可闻银针落地之声。




只有月下仙人不同,他得意满满地瞧着他,瞧着他执杯的手颤抖,那通透琉璃的酒杯就这样掉在地上,摔得四分五裂。




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,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,从发丝慢慢移到脸庞再到脚尖,一丝一毫都不放过。




我看着他不甚清明的眼慢慢显出了水光,脸上的神情似哭非笑,拉着那女子的衣袖就化作了流光消失。



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那个女子,只有月下仙人看着邝露,眼神里带着了然的蔑视。




邝露却只看着义兄的身影,眼泪静静地淌下来,我没看出她有不满,有愤恨,那双清丽的眸中,我总觉得装得满满的,只有哀恸。




后来人们总说那个女子是八辈修来的福分,长得与那位一样,才能够从凡人一跃成为神仙,从此长生,摆脱轮回之苦,甚至,入了这天底下最尊贵人儿的眼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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